連鏡

惟泉绀碧,沈沈如故

现代巴黎梗

无题

八月巴黎,上午的阳光早早的倾泻在巴黎城区,在有树荫的地方还有浓郁的凉意,而被太阳折射的地方已经蒸腾起滚滚热浪。

波尼拎着电脑包走在路上。“今天高师的课都排到了下午,总算有点时间休息休息。哦对了,上午把数学卷子出完。这帮小伙子居然嫌我出的卷子简单,以为我不敢加难度吗”波尼教授默默的想着,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快步走向学校里的“半岛忧郁”咖啡馆。

“早上好啊,波尼先生。今天也是黑咖和黄油面包吗?”店主苏尔特热情的招呼道。

波尼答应了一句,就找了靠窗的位子坐下来。打开电脑,有一条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法国三军总参谋长辞职了。据《世界报》的消息,这是因为新任总统为了裁军费和总参产生了剧烈冲突,总参愤而辞职。

波尼靠在松软的靠垫,不住地玩味这条新闻。在刚刚过去的大选中,他和朋友怒气冲冲的说:“现在的法国都怎么了,为什么居然会搞出这种候选人!”为了表达内心的愤怒,他还特意到投票站投了一张白票——他不喜欢所有的候选人。果然,他们没让他失望。

作为军迷,看到总参辞职、军费裁减,他总觉得不舒服。似乎有一种渺远的心绪牵连着。看着新闻里落寞的总参,他有点同情,不过,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苏尔特先生在此时送上了咖啡,看到电脑里的这篇新闻,也忍不住驻足看了一会儿,轻轻叹了一口气,略带嘲笑的口吻说道:“一切总是为了法国的。”

波尼没说什么,只是冲着店主笑笑致谢,随即关掉新闻页面,打开了昨晚出了一半的试卷,开始工作。

“嘿,路易,听说数学系又多了几个转系的名额。”转角处有个年轻人略带神秘的对同桌说,“我想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你不是一直都想去数学系的吗?”

“德塞学长,我确实想学数学,可是工程专业……我母亲希望我早些出来工作,您知道我家情况的。”达武一边写着实验报告,一边有些局促的回答德塞。

“哦,是这样啊。不过机会难得,想当年我也是转系才去数学专业的,我想你会很喜欢数学系,尤其是高师的那几位教授,我保证他们比工程的老学究们有趣多了。您知道的,数学总是所有学科的基础。”

波尼听到他俩的对话,悄悄的打量这两个年轻人。那个被唤作路易的年轻人,戴着厚得发腻的眼镜,穿的朴素甚至有点不修边幅。这让一贯西装笔挺的波尼微微皱了眉头,倒是那位“德塞学长”清清爽爽,犹如春风拂面,让他印象很好。

“波尼教授,没想到您也在这里。您昨天让我批的作业我已经全部批好了,已经放在您办公桌上”助教贝尔蒂埃推门而入。贝尔蒂埃是波尼在意大利出差的时候认识的研究生。明明数学水平挺高的小伙子居然迷迷糊糊地被打发到意大利留学,这让爱才心切的波尼教授不禁心生怜悯,就这样把他从意大利又拖回巴黎做自己的助教。不过,上了波尼这条黑船,贝尔蒂埃可是叫苦不迭,波尼恨不得把自己活活献祭给数学女神,不分昼夜的压榨劳力,而那帮小年轻个个心高气傲,哪里把自己放在眼里。上下夹击,贝尔蒂埃时常有种已经去见拉格朗日的错觉。

贝尔蒂埃推推镜框,突然想起来:“拉纳没做作业,我昨天收作业的时候,他还试图向贝西埃抄答案。”

“所以最后还是没交喽”波尼轻啜咖啡,“别理他,越理他他越起劲。”

正当贝尔蒂埃汇报工作的时候,拉纳和贝西埃两个人拉拉扯扯地进来。“老师,拉纳他抄我的作业。这个人还有没有一点读书的基本操守!”“老师,贝西埃这家伙又在诬陷我,我只是说这几天学校工作多,问他参考思路,过后再用我自己的解法做一份大作业。”“老师,拉纳这种鬼话不能信啊啊啊,上次击剑社购置服装,他还说要还钱,到现在还没还钱给奥热罗啊啊啊”贝西埃连声哀嚎。“像你这种人,一天到晚缠着老师打小报告,你好意思吗”拉纳一脸鄙夷。

波尼教授也不理会他们俩,只是示意贝尔蒂埃。贝尔蒂埃叹了口气,对拉纳说:“今天下午到六教把作业补了,我晚上来收。”

拉纳气鼓鼓地地拖了一把椅子,坐在波尼面前,“波尼老师,击剑社的事情,上次您说好了给我报销,现在还没呢!”

“我只是让你去买活动材料,并没有让你给所有社员人手买礼服。这么多钱,学校也没办法帮你呀。你自己跟奥热罗扯皮去吧”

“老师!”

“别烦我工作了,今天下午考试还不知道你过不过得了。一边写作业去吧。”波尼端详着自己细白的手掌,云淡风轻的说。

贝尔蒂埃给拉纳和贝西埃两个人点了一杯柠檬水(喂,苏尔特,你们家的柠檬水还要花钱,来自绅士的画外音),然后把他们拖走。他们俩便到一旁叽叽咕咕去了。

“哈,我说的没错吧,这几天英国提前选举,国内乱的一塌糊涂,投资英国军工行业肯定保险。”那边,海洋工程转地质工程的马塞纳老师正得意扬扬地对着系里其他的老师宣传炒股经验。

“我告诉你们啊,隔壁数学系那个波尼教授,一天到晚自诩数学高师第一,结果炒股从来都是赔的哟,他呀,也就骗骗那群小伙子,跟我们这种身经百战的股神差太多了,哈哈哈哈!”

周遭的蒙塞老教授推推眼镜,微笑着啜饮着意式卡布奇诺。

管理专业的絮歇和建筑系的儒尔当在咖啡厅的西南角默默的刷作业。他俩都有选修过波尼教授的概统,絮歇一直很崇拜波尼教授,不过儒尔当却不怎么欣赏波尼的教学风格。

数学系的缪拉正拉着圣西尔,一个劲地问他:“嘿,你说我今天这件风衣如何,这可是全巴黎的限款,昨天好不容易抢到的。”圣西尔一边画着素描,一边淡淡地点头。

阳光淡淡的洒在咖啡馆的各个角落。隔壁葡萄酒铺的店主奈伊又和往常一样来找苏尔特聊天。苏尔特还给奈伊送上了一杯拿铁,两个人嘻嘻哈哈,聊得不亦乐乎。奈伊在讲德国的旅行,苏尔特则回报自己在西班牙的见闻。一只浅黄色的小猫慵懒地趴在吧台上。苏尔特转身拿了几块饼干放在瓷碟子上,端到小猫面前。

拉纳和贝西埃跑到吧台旁边逗猫。拉纳揪着猫毛,灿烂地笑着。而贝西埃插着手站在旁边,脸上亦是温柔。

德塞陪着达武做功课,两个人偶尔交谈两句。德塞还在陆陆续续的安利着数学系的趣闻,达武推推油腻的眼镜,陷入了沉思。两个人随即又商量起去埃及旅行的事情,低声笑着。

贝尔蒂埃在波尼对面的桌子上,拼命地准备教学资料。眼睛早已泛起血丝,对着波尼发了一会儿呆,惊醒之后有埋头工作。

波尼觉得有一丝困意。屏幕上的数学符号幻化漂移,让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不过,到底哪个才是现实?

惨烈的战场、柔情的尘世,无所谓幸福与否,他们都愿与他并肩而行。也许有人提前离去,也许有人没有坚持到最后,也许有人最终选择了他所认为的“更好的未来”。可是他们都曾经说过,一切为了法兰西。

眼前的情景重新从迷蒙变得清晰。波尼突然发现所有人都围在他身旁。

“嘿,波拿巴。”拉纳站在前面,作出拥抱的姿势。贝西埃插着手靠着他。

“大舅子。”缪拉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笑嘻嘻地说道。

“或者说,我们的凯撒。”德塞和达武并肩站在他的左手一侧。

“永恒的主角吧。”奥热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比划着自己新买的击剑装备

“也许是我们的调停人”。”苏尔特和奈伊相视一笑。

“说不定只是骗你们做炮灰的狡猾家伙。”马塞纳狡黠的一笑。圣西尔站在外围,转着画笔,淡淡一笑。

“革命之子?”儒尔当默默吐槽。

“永远尊敬的皇帝。”絮歇抱着书本,和蒙塞异口同声道。

“或者说,从北意大利开始的奇迹。生日快乐,陛下!”贝尔蒂埃眼神中发出奇异的光。

“生日快乐,拿破仑·波拿巴,我们的小伍长。”他们一起说。


Bon Anniversaire!





(啥也写不来的)后记

高一的时候开始喜欢拿破仑,高二的时候喜欢上了帝国许多的元帅将领。高三在不大不小的压力下还是偷偷摸摸在逛lofter。

其实对拿破仑战争还是了解很浅,但是真的很感谢当时的自己,使我看到了完全不同的世界。人们都说读历史能够扩展生命的长度与深度,我想确实是这样。曾经为拿战的人与事深深地感慨过,直到如今能够以更加从容的态度阅读各种资料(连安德鲁·罗伯茨的原作读了一个暑假都没有读完,惭愧)

在LOFTER的各种店长tag下混迹很久,拜读了很多大作。一直很想自己写一篇同人,但觉得自己知识量浅薄,文笔也非常稚嫩,迟迟没有办法写的让自己满意。但在8月15日这一天,总觉得应该发一点东西,只是为了纪念三年以来自己对拿战的点滴收获,姑且打起胆子打个tag,老梗渣文笔,也唯有请读者看在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的面子上随意看看。

    敬请斧正。谢谢!






评论(6)
热度(5)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連鏡
Powered by LOFTER